大荔婚俗面面观
大荔人把婚嫁迎娶称为红事。操办中因地域不同,也就风俗各异,于是就衍生出不同的民俗世相。在这富有特色的民俗活动中,又蕴涵着老百姓的生育观、道德观、审美观。一场场充满喜庆的婚礼,就是一道道靓丽的风景。
订婚——五个“回合”定终身
形成婚约后,要经过“五礼”,男女双方互换“庚贴”(生辰八字,即出生年月日时),经查审属相不克,出生合卯,男方就得央媒人到女家送“龙凤呈祥”帖,女方若答应这门亲事,即以“状元及第”帖回敬;若不应允,即不回帖,或告知媒人“不合卯”,就揭过了这一页。
女方若答应婚事后,媒人就得两头跑,在“讨价还价”中确定彩礼的多少。通常是女方家道殷实彩礼要的少些,家道贫穷、或兄弟多、或长辈年老多病等彩礼就要得多。但也不全是这样,讲究一个结亲结义,所以大都在媒妁之言下达到共识。
彩礼除银钱之外,还有布料、首饰、棉花等。后来“与时俱进”,“三转一响”(自行车、缝纫机、手表和收音机),一份礼人民币240元,今天又讲究“三金”(金戒指、金耳环、金项链)。
接下来是“吃面”、“回屋里”、“照相”、“报席口”。男女双方及家长正式会晤,女方向男方通知送女人数,算是这桩婚姻“定卯”。初解放时,照相仅是男女拍一张三五寸的合影,交换礼物,吃个宴席。时代发展到今天,动辄就是数百元,数千元的婚纱照,甚至更高。
上轿——母亲教女三件事
结婚。男方称娶媳妇,女方称嫁女。
先说嫁女。旧时女方年龄小,甚或还有童养媳。《婚姻法》实施后,才彻底改变了这种落后的习俗。
婚前,女子要沐浴、净面、梳头,临行前还要辞先,别父母,然后在“扶女嫂”(伴娘)的搀扶下从炕上沿着“出长布”(长约一丈多的大红布,轮换接递前行)走到轿前,出大门前还要“过火”(用干谷草燃起的火堆)。
过去是马拉的硬轮轿车,前面是兄弟骑马压轿,后面是老父亲骑驴殿后。到“文革”时“破四旧”改为用自行车。如今,又大不相同,农村是装嫁妆的三轮、四轮,近年来也同城里一样,用崭新的,挽着大团红绸的摩托车压轿,装扮得花俏的小轿车、大轿车一溜一串,陪嫁的电视机、洗衣机、电冰箱日用家电,贴上大红双喜字,装在车上,吹吹打打,鞭炮齐鸣,招摇过市。
在女儿上轿之前,母亲有三件事要做。一是要在女儿的裙带或裤带上系一根鲜白的大葱,再交给女儿一对小光光馄饨(关中一种礼馍),并叮咛女儿到时千万别忘了吃馄饨就葱。二是教给女儿“箱底话”。这种风俗,今日已鲜为人知,其实这是在“非礼勿视、非礼勿听、非礼勿言、非礼勿动”的封建礼教压抑下一种隐喻性的性启蒙教育。还有一件是要在嫁妆里塞上核桃,象征爱情永固;塞上糖,象征婚后小日子甜甜蜜蜜。
迎娶——“插花背镜”好热闹
再说迎娶。杀猪宰羊,备办筵席,招待宾客,丰俭随男方经济状况而定。新郎倌戴礼帽,插翎花,胸前用大红绸子将护心镜结挂起来,就是人们常说的插花背镜。
娶媳妇的轿到男方门口后,轿门正对男方大门,此时在鞭炮和迎亲鼓乐中,被亲朋们将脸上抹得黑黑的“阿公”(男方的父亲)手持用干草捆的火把,围着轿左转三匝,右转三匝,含义一是冲去路途上的邪气,二是喻义人丁旺盛,延续烟火。此时新郎在伴郎、迎姑嫂和“牵羊娃”(五至七岁的男小孩)的陪伴下来到轿前,对着轿门或鞠躬、或作揖,新娘再三扭捏,终于敌不过男方壮汉的生拉硬扯,进门时迎姑嫂将手中盘里的豌豆狠劲往媳妇脸上撒,在一边撒一边被蜂拥到“主前”(设置男方先祖牌位的地方),在司仪的唱导中拜天地,拜高堂,入洞房,还要在嘉宾的陪同下,端上盘内盛的肉吊子、毛巾、烟酒谢大媒。同时抬嫁妆的要红包,要喜糖,争的,抢的,闹得喜气洋洋。
婚礼时的窗花、剪纸、刺绣、歌谣、礼馍、对联等民间文化艺术,形成了浓烈的婚庆民俗文化。
如今的婚礼场面就更大气、更时尚,有专门的
婚庆公司,施放礼花、摄影摄像,专业的司仪——甚或电视台、电台的节目主持人也加入之列,高档车队,管弦乐队,且又增加了传统婚礼中没有的程序——新郎新娘介绍恋爱经过、宣读结婚证书、证婚人讲话、新人互换信物、双方父母分别给“改口钱”,男方家长给数量不等的按年龄计算的“岁儿钱”等等。
闹房——三天不分大和小
入洞房后,新郎新娘被蜂拥到撒满红枣、花生、核桃的炕上,两人在伴郎、迎姑嫂和众多的看热闹的乡亲的你推我掀中分别将新郎、新娘从炕的这一角掀到那一角,又从那一角掀到另一角,有意识地让两人相互碰撞,谓之“捣四角”,常常是人人汗流满面,欢笑声、起哄声不绝于耳,把结婚仪式推向另一个高峰。